作者 刘匡宇

　　以解放军为假想敌的台军“汉光33号演习”计算机兵棋推演将于5月第1周展开，此次“史上最复杂的汉光兵推”大幅增加海陆空三军演习时间和流程，并首度纳入台军“第四军种”“通资电军”运作。美军则仍循例派遣以退役将领为首的“汉光观摩团”全程观摩。

　　   看点一：“史上最复杂”的“汉光33号”

　　为了验证蔡当局“新军事战略”，因应2025年前两岸军力对比，在防务部门负责人冯世宽的积极任事下，今年的“汉光兵推”大举复杂化。

　　自3月起，台空、海、陆军已依序以新装备参数各自完成1周的“军种兵推”。按照过去做法，三军原班人马和推演剧本在略做修正后，将轮流在源自美国的“战区联合作战计算机兵棋系统（JTLS）”上进行“联战兵推”。兵推时，上午展开议题探讨，下午启动兵棋系统，验证各军攻防战术上的可行性与适切性。前3天由海、空军着墨于“战力保存、联合制压与联合截击”任务，第3至第5天再由陆军作战区实施“本土防卫”陆上作战。

　　但今年，冯世宽采纳原“防务部门联三（‘作战计划次长室’）”“助理次长”唐华建议，“联战兵推”改为各军种分3个兵棋台各自进行5天兵推，在必要情况下，兵棋台还可以回复重置。这意味着这次兵推整体时程和复杂性均大幅提升。届时，“联战兵推”将在台北大直的防务部门“联演中心”武艺馆实施，负责攻防的红、蓝军各有操演室，按惯例由“防务大学校长”担任红军司令员，率教官担任负责攻击任务的红军，通过JTLS兵棋台进行战术攻防。JTLS是一套封闭的网络系统，但兵棋推演并非只仅单纯在计算机屏幕上实施，在红军启动作战部署后，现役防卫军基层部队将实际举行应对作战会议，由主官制定战术作为，再由部署在参演部队的系统操作员输入参数，反馈在“联演中心”的兵棋台，经红蓝攻防后由战力对比判定胜负。

　　    看点二：复杂兵推全面考验台军

　　今年“汉光兵推”在时间流程和演习计划上的复杂性，将是对台军协同作战能力的全面考验。

　　    一是考验台军作战战术和训练参谋能力。其一，此前，台军每军种只要打一天多的仗，但今年每个军种则要打满5天。陆军本可战至一兵一卒，战术相对多元；但空、海军决战速度快，扩充至5天后，原本的攻击战术与剧本恐不敷使用，因此红蓝军均需要“无中生有”出上更多刁钻的攻防战术，让原本快节奏的海空战事推演时程延长。此外，三军各有其战术情境，当海、空军兵棋台上还在“联合截击”时，陆军已在岛内“全面开火”了。其二，这种推演模式也考验被称为“联七”的“训练参谋次长室”，原本三军轮流使用一套JTLS系统接续推演，但现在要同时准备3套系统，且各自都需安排兵棋与战术军官待命。近期，台军仿效美军编制变化，计划将刚从“联三”剥离出来的“联七”重新并入“联三”，引发军中异议，此“折腾”会否影响“汉光”实效，有待观察。

　　    二是考验台军政治生态与高层人事平衡。扮演攻防角色的红、蓝两军如何呈现互有攻守的局势，也存在军中政治世故与生态平衡的非技术性考虑。依两岸军力质量对比，台防卫军抵抗越久越能凸显“达成防御任务”，通常，红军会按默契经“惨胜”而最终登陆，为现役防卫军保留颜面，以免“全面否定建军备战成效”。但十余年前的“汉光18号兵推”，台防务部门当时正积极游说引进“纪德舰”，但红军的“防务大学海军学院”教官却“实事求是”地采用“解放军反舰导弹”进行饱和攻击，将参与模拟的4艘防空主力“纪德舰”迅速击沉，引发台军内部派系斗争和朝野对“纪德舰”质疑，时任参谋总部负责人的李杰甚至恼羞成怒地斥责红军教官为“败类”，放话永不录用。而今，主持兵推的现任参谋总部负责人邱国正将于5月届龄退伍，或将由新任负责人在3个兵棋台间游走视导，台三军高阶将领随之而来的人事调动也可通过兵推人事安排观察。

　　此外，台“通资电军”（网军）运作也将纳入此次兵推议题探讨。该军可望于7月成军，指挥官为“中将”，任务是维护能源、银行和水利等“八大类关键基础设施”。

　　    看点三：“美军观摩团”体现台美军事交流层级

　　美方“汉光观摩团”是现行年度台美军事交流的指标性行程，是对双方军事交流的成果、水平和美方对台军操演的真实态度的检验。台方则提前1年因应筹备，除每人配备翻译，还对各层级JTLS的操作员与战术军官进行集训，以协助来台美军深入各操演部队验证参数真伪、解读部队动向。

　　    一是团长身份和位阶。由于特朗普尚未完成国防部相关业务人员提名，美军今年暂未启动2017年“国防授权法案（NDAA）”中台美年度“高级军事交流”条款，3月，美军太平洋司令部敲定，不派遣现职将领而是由退役空军上将小爱德华?赖斯（General Edward Rice, Jr.）率团赴台。赖斯曾任美国空军教育训练司令部司令、美国驻日空军司令、太平洋空军副司令员等，对亚太局势并不陌生。

　　    二是团员规模和背景。“观摩团团长”只是挂名，其核心业务人员为美军现役现职的上校层级军官，人数通常从40余人到近百人不等。台军方关切其中是否有台军急需的专长军官能对新装备战术提供意见；而政界则多注重美方人数规模来揣摩美军“诚意”。因此，今年兵推复杂化之后，美方人数是否倍增，有无美军网络司令部军官考察“通资电军”等指标，值得关注。

　　    三是美方行程和看法。美方除与蔡英文会见等政治行程之外，兵推首、末日将在大直兵棋台观摩，其余时间则按专业分组到远至“马祖防卫指挥部”的8个台军地方参演单位，验证基层防卫军的作战作为是否符合实际。美方在“兵推总检讨”时的反馈意见也将受到台方高度重视。（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研究所 助理研究员 刘匡宇）